【亲爱的左凌右李】
「像飞鸟对天空的执着，从未忘对你的承诺，别人的生活，我懂得不多，幸福就像企鹅，知道脚下冰层的厚薄，用笑容装饰沉默，孤独的走着，不代表我寂寞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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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更 别让我被独自留下
凌远现在对除了李熏然以外的声音已经有些混沌，怀里的人，瘫软地依偎在他胸口上，发出的每一个音节都透着疲惫和虚弱，他急着说：“对，咱们没什么好怕的，你...你只不过是，不小心跌了一跤而已，我知道你现在很累，但你千万别睡啊，我都忘跟你说了，咱们很快就能做手术了，所以你一定会好起来的！”
“找到... ...找到供体了吗？”李熏然真的觉得很累，身体里的能量好像正在一点一点的减少，但心脏的隐隐作痛让他勉强保持着清醒。
凌远下意识点点头又想起，熏然看不到自己点头，才说：“对，找到了，是周阿姨找到的，不过那个人也在生死边缘，还不知道... ...不过没关系，念初的朋友帮忙，把你的病情资料放入国际性的数据库，一旦有合适的供体，会把你的名单尽量优先安排的”说完又把熏然抱紧了一些，下巴轻轻低着他的头。
“知道了...我会坚持的...今天是我...太不小心了” 太丢脸了...
刚才那可怕的一瞬间，反复在凌远的脑海里放映着，他摇摇头说：“不怪你，我应该寸步不离守着你的，是我没有做好，你能原谅凌远吗？”
“对...要怪你... ...你不知道...真的是...很疼...唔嗯...” 李熏然顺着他的话说着，说到后面却真觉得有些委屈，像小孩子一样呜咽起来。
这下又把凌远心疼得不行，一边在头上给他象征性地吹了两下，一边说：“好好...我知道很疼...不哭不哭...那我们就不要原谅凌远了，回头罚他滚楼梯去好不好？”
“不好... ...凌远肉多...”
凌远竟哭着笑了出来，这时候还能把自己逗笑的，也只有他了。
说话间，医院的人也到了，李睿今天值班，听说了消息就跟车过来看看，进门没几步，就注意到了楼梯附近触目惊心的血迹，急步走过去询问了几句大概的情况，有没有外伤，然后让医疗队抬急救医疗床进来，凌远却说：“不用了，我自己抱着他” 正要起身，却听见李熏然突然又开始说话。
“等一下凌远... ...你听...” 刚刚传到耳朵里的声音，揪着他的心。
凌远没反应过来他让自己听什么，见他表情紧张，以为是又有哪里痛，或是不舒服：“听什么，没有什么啊熏然，是不是又有哪里痛了？” 凌远怕是不是反应滞后。
“怎么会...我听见了...是希尧在哭...周阿姨...你快去看看...” 说完又喘了起来。
这时，大家好像才注意到了孩子的哭声，李熏然没听错，只是其他人根本没把注意力放到那里去，凌远现在也听到了，赶紧让周阿姨上去看看，轻抚着怀里的人，让他别着急。
“熏然你别着急，是该给他喂奶了，没事的啊，周阿姨会照顾好他的，我们先下楼，带你去医院”
怀里的人费力地摇头，说想要看看孩子，凌远把他抱起来却直接往门外走，李熏然用商量的口吻继续说道：“凌远...让我看看希尧吧...就看一眼... ...好不好”
凌远听了却突然涌起不好的预感，没有理会他说的话，一行人直接走到了门外的电梯口，医护人员上楼后，留了一个护士守在打开的电梯门口，这样不用再去等电梯耽误急救的时间。
“凌远...你...让我看...咳咳...看他一眼怎么了...” 李熏然急了，可他没力气挣脱凌远的怀抱。
看他又在咳，凌远停顿了一下，让李睿过来帮他拍拍背，看着熏然恳切地说：“熏然，你会没事的，明天在看希尧好不好...我求你了！”
李熏然紧蹙着眉，一双眼水汪汪的看着凌远，然后咬了咬下唇，终于点了下头，没再坚持，无奈地看着电梯门被缓缓关上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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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了救护车后医生对李熏然进行初步的检查，给他上了氧气，输上了液体，凌远则一路上都自己抱着他，不让其他人帮忙，到医院进行急救后，李熏然才总算脱离了危险，但透支的体力使他陷入昏睡。
凌远跟他们一起把床推到了普通病房，在沟通完熏然的病情以后，就自己守在床边，握着他的手，一直陪护着。
李熏然现在以半卧位躺坐在床上，身体其他部位只有轻微挫伤，其他内脏以及之前的旧伤都没有受累，只是心肺的情况现在不太好，摔落的过程中，心脏受到多方面的刺激，造成负荷加重，心室血液当下无法正常的输出，又直接排到了肺里，淤血堆积到一定程度后才刺激他咳血。
头部受到了撞击，轻微的脑震荡，夜间可能还会出现咳血或呕吐的情况，凌远一步也不敢离开，现在任何一个小的差错，都可能会致使李熏然的生命暂停。
“你放心在这儿照顾他吧，我去准备点儿你俩都能吃的，待会儿再过来” 李睿看凌远点了点头，背对着自己说了声谢谢，才对他稍微放心，还好，还能听见别人跟他说话，转身就出去把门给他们带上了。
凌远听到关门声后，把熏然的手轻轻放到被窝里，双手捂在自己脸上，颓然的低下头，手肘撑着膝盖，身体却不住的颤抖起来，发出了隐隐的抽泣，这个无坚不摧的人，现在仿佛正不堪一击。
“熏然，你说你不怕，我告诉你，其实我怕，只是我固执地不去探究自己到底在怕什么”凌远一只手伸到口袋里，摸到那个圆圆的东西再拿出来，那是他刚帮熏然取下的，再把自己的也取下来一起握在湿润的手中，放在嘴上面碰触，他看着那个病重的人继续着自语：
“你知道吗，本来人生几十年很短的，但一个人要孤独终老的话，就会变得很漫长了，简直难以想象... ...”
“最可怕的还不仅于此，人老了会忘事儿，不管多好多坏的事儿，都会随着记忆力的衰退日渐模糊，慢慢地我可能就会记不清你的样子，记不清关于你的一些事情，太可怕了...”
只说了几句，凌远就不敢再往下想，又开始命令自己振作，停止这些长吁短叹，他站起来把戒指揣进口袋里放好，走到床头去，用帕子帮熏然擦了擦头上的汗珠：“好了，不跟你说这些了，免得你嫌我啰嗦”
“在说什么呢，他醒了吗？” 李睿推门进来，就听到凌远在说话，走近一看，才反应过来是他一个人在自言自语。
“还没有，他最好是一觉睡到天亮，中途都不要醒” 熏然现在的情况，如果在短时间内就能醒来，那一定是出现了不良症状后被动苏醒。
说着就跟李睿坐到一边的椅子上，扒着碗里的饭菜根本没胃口，吃进去也是味如嚼蜡一般，但他还是强迫自己把肚子填饱了，吃完以后转身对李睿说：“你明天下午应该是休息吧，你找个时间帮我买两根铂金项链，只要链子，谢谢” 说完就把卡递到李睿手里，告诉他了密码。
李睿接过去也没多问，只说明天下午就去帮他买来，看凌远食之无味的扒完了饭菜，又开口说道：“心脏真的有了？” 刚在回来医院的路上，凌远跟他简单提了一下熏然的手术，但没具体说明供体的情况。
凌远抿了抿嘴，认真地说：“嗯，是真的，我刚联系过了捐献者的家人，明天我就安排他们去做心脏配型，只是医院那边还拖着病人一口气，不过左右也就这几天了，这种事情，不可能再去催”
“嗯，希望到时候不会出现排异，能等到一颗心脏已经很不容易了，告诉熏然的父母了吗？” 熏然的病情已经在加重了，恐怕控制治疗的作用会不断减小。
凌远也明白，想了想，拿出电话来当着李睿的面，把熏然现在的情况给李父李母说清楚了，说了半天才说服他们明天一早再过来，挂上电话又看了看熏然的液体快完了，就让护士来换了后续的药液。
李熏然在昏睡中没有梦境，只是意识随着未知的幻影飘远，虚空之中身体仿佛没有了重量，轻飘飘地浮在空中，没有了喧嚣，没有激烈的爱恨，也没有身体的疼痛... ...很舒服...就这样一直飘下去吧，可这个时候，不知从哪里飘来一个声音...‘熏然爸爸’...是小孩子的声音，是谁...‘我是希尧’ ...希尧？希尧还不会说话呢...‘呜呜...你回来’希尧哭了吗？你怎么了...我的希尧... ‘熏然爸爸...回来好不好呜呜呜呜...’ 好...回去...你别哭了...我回去...
啼哭声让熏然觉得心又痛了起来，飘着的身体回到了地面，之前的虚无一下子飞散开去，大脑还有些混沌，但身体的不适感已昭示着他回到了真实的彼岸，初开的视线有些迷离，他想叫希尧别哭，嘴巴动了动却发现嗓子是哑的。
尽管如此低哑的声气，还是钻进了凌远的耳朵，他起身走到熏然身边，看他正虚着眼睛，氧气罩下面的唇瓣微微的开合，急忙低下身子：“怎么了熏然，你醒了吗？”
李睿也走到对面去，看了看他的瞳孔说：“凌远，他... ” 话音尚未落下，床上的人突然双目紧闭起来，眉毛似蹙非蹙，身体好像迎着一股吸力向前，立刻就是一阵呛咳... ...
凌远愣了一下才回神过来，但还是抢在李睿前面把他的身体扶稳，让他端坐着，然后小心使他半身前倾着倚在自己的手臂上，李睿见状，便马上轻轻拍着熏然的背部，没多久熏然就停止的呛咳，只是还有些气促，身体在凌远的臂弯里无力地前倾着。
“呃嗯...” 凌远听见这微不可闻的一声之后，就看到滴在被褥上的血红逐渐被染开，他眼神空洞地看着那些暗红，让李睿的拍抚不要停，眼里的泪水跟着李熏然口中的血滴一起坠落，现在不需要特别做什么，只需要看着他，让他把肺部淤积的血液随着呛咳带出体外，凌远想，能咳出来反而倒不是什么坏事，他知道此刻李熏然的痛苦，但他必须狠狠心。
过了好一阵，终于不见再有咳出什么，凌远才让他仰躺到自己怀中，替他拭去血迹。
李睿站在对面，满头大汗：“还好只是咳血，没什么大的问题，他自己能咳出来也好，只是肯定难受坏了，你也是够狠心的。”
凌远也已经一身的汗，熏然整个身体都倚靠着他坐立着，似乎还没从痛楚中脱离出来，可重病下的虚弱使得他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承受剩下的余痛，视线刚回落到那张熟悉的面孔上，下一秒便又失去了知觉。
凌远在确定他只是再次地昏睡后，就把人拥在怀里擦起他身上的虚汗来，李睿把床上的枕头再垫高了一些，帮着凌远半抱着李熏然躺下，凌远又走到柜子那边去拿出新的被褥，把刚才的那床换掉，给他盖好。
做完这些，也有点疲惫不堪，竟往后虚晃了一步，李睿走过来有些担心他，凌远举了举手说自己没事，他只是觉得像刚打完一场两败俱伤的仗，虽然双方都稍缓得以喘息，但现在最重要的是，自己要比对方率先站起来，做到真正的无伤可悲，才能应对随时可能再起的硝烟。
对不起...
我知道我不该这么想...
但这一刻...
我真的希望那颗心脏...
可以快一点被取出来...
对不起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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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不是我，不知道我要怎样的快乐，路有很多，哪一条都能证明我爱过，你不是我，不是我脑海里转的电波，只要活着，我的呼吸全由你掌握 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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